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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将至

改变将至

果琳正在把玩着一个**美女的小型雕塑,那是帕德鲁送给他的,意义不明。他说那是他爸爸在一次艺术展览活动上买下来的,被他妈妈看见了,说这有失体统,便要他丢掉,帕德鲁便请求爸爸把雕塑给他,而他又把雕塑给了果琳。

果琳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着,女人的面部结构很简单,几乎看不出什么样子来,把头发去掉的话可能男女都难以分辨,之所以称之为美女,应该与其臀部的丰满与苗条的细腰以及挺拔的**有着不可避免的关系。**似含苞待放的荷花苞,女人的**很大,上面的**也很粗大,直挺挺的立着,给人一种狂野奔放的感觉的,更加仔细地观察后还发现女人的**上还有四五个小孔,每个小孔的直径貌似都不相同。

果琳直勾勾地看了那个女人的**好半天,好像能从小孔里看到世外桃源一般。他摸了摸女人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胸部,感觉有点痛。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胸部总有些发涨的感觉,稍微一用力就会隐隐作痛,而且似乎能摸到肿块,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他一直没跟任何人说,也没去看医生,虽然表面上泰然自若,但心里却害怕的很,一直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某种罕见的绝症。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雕塑上,看看女人的下体,皱皱巴巴的,像是条蚯蚓盘踞于此,又像只鲍鱼被镶嵌在硕大光滑的海石上,嘴巴好像水缸中的波纹,在以不易察觉的速度左右蠕动着,很难想象它的口中会有多么深秘的城府,让男人的大半欲望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果琳伸出小拇指去抚摸女人的下体,深刻地感觉到凹凸不平的纹路。这是一个狂野的肉体,一个装满了生殖欲望的容器,她是上帝从伊甸园所派来的使者,为这个人间带来云朝雨暮的幻想,换来了一代又一代的传承。

这女人好像是个漩涡,把果琳整个人都吸进去了,他意乱情迷,伸出了舌头像个婴儿一样吸吮起她的**来,一会儿似雪花落地般地用舌尖轻轻挑逗,一会儿又似狂风暴雨般席卷全身。他在迷离恍惚的状态下,似乎听到了女人在耳畔的呼唤,她气吐如兰触动他的毛孔,嘴唇咬在他的耳垂上,随呼吸摇曳着。果琳不自知地把手探向自己的下体——那根如蚕豆般大小的**,他已经快十岁了,但**似乎还停留在婴儿时期,完全没有得到他应有的发育,他的饮食习惯日常起居都是很符合科学规律的,平时也有锻炼,怎么会没有回报呢?上厕所时他曾偷瞄过其他人的**,每一个看起来都比他的要大。他自认为自己是这个班级里心智最成熟的孩子,但没想到在生理上他居然是最幼稚的,这让他十分郁闷,尤其是在一起洗澡的时候,同伴们总是喜欢拿他的身体开玩笑,害他无比羞臊,以至于后来在洗澡时总要面对着墙壁,以免被人发现自己的生理缺陷。

“哈——哈——”果琳的手腕激烈的上下摆动着,宛如钟表里的钟摆。他佝偻着身子,额头微微渗出一丝汗水,在喘息之间将他的所见所想浓缩成一道浑浊的彩虹,浇潵在那木头女人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猥亵的气息。

这是个有灵性的死物,引领一个不谙世事的灵魂走向怅然若失。他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好像他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在迷雾中前进。这雾使他难堪、困惑了好一阵儿之后,便化成了一间白色格调的洗手间,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尽管晕惑的感觉与**的腥气还残留在脑子里——好像他仍坐在深沉的屋子里,脸上仍然是一片绯红,依然以迷离的目光注视着她——但他已经能够清醒地用清水洗涤身上的污秽了。

他扶着墙壁蹒跚而过,透过窗户能够嗅到新鲜的气息——被清风送至唇边的草坪芬芳,不知何处燃起的灶台烟火,以及对面马路尽头那只驴子刚排泄出来的粪便。一切都与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背道而驰。虽然现在是阴天,云彩遮住了晴日,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来自太阳的拷问——你又做了件不得了的事儿,你又一次跨过了纯洁与淫邪的界线。是的,又一次。

“嘿,姑娘们!你们快过来,听我说,我这有好东西给你们看。”这是帕德鲁又在企图勾引无知的少女去买他们家的内衣了。他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画册,女孩们聚集在他周围,他把画册打开,里面有个种款式,各种颜色的内衣。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白的、黑的……好像它把春夏秋冬连同整个世界都装进了这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画册里。

艺术家的超凡的洞察力使他们时常从人们习以为常的生活中提炼出了一副副令人瞠目结舌的作品。可以总结出一个结论,我们身处于这个世界,一切美都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它们没有一个不是源自于我们所身处的这个世界。

如果我们身处一个无声无息且无法看见的世界,那么我们就会跟荒漠里的风滚草没什么区别了。

至少现在那些少女确实已经被它们那无以言表的魅力给牢牢黏住了。有些人确实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对内衣这么讲究,即使别人看不到也要衣冠楚楚,我们不妨把顾影自怜当做他们的座右铭,不妨把这一行为解释为浪漫情调对平庸现实的小小抗议。

“帕德鲁,这件好好看,多少钱?”

“原价八十元,但我可以卖你八十元的一半,四十元,而且我保证,和八十元的那件一模一样。”

“帕德鲁,我已经等不及了,今天放学后你能带我去店里看看吗?我想快点试试它们!”

“好的,好的,美丽的小姐。”

帕德鲁在众人的簇拥中被压的喘不过气,像是一朵艳丽过头以至于吸引多只蜜蜂的鲜花,被迫承担着过载的风险。

当他记下了女孩子们需要的内衣款式及数量之后,便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做完这一切只费了他一个早晨的功夫。

“你还真是幸苦啊。”果琳看到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安慰他。

“没法子啊,现在女孩子正处于青春期身体正发育着呢,如果不及时给她们推荐我们家的内衣,万一她们穿别的品牌穿习惯了,再要她们选择我们的品牌可就复杂了。”

“你们家不是挺富裕的吗?为什么你一定得这样做呢?学习不是当下最重要的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爸爸真的是着了魔,他虽是个老板,但心胸并不开阔,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穷着了还是怎么着了,他总是无时无刻地把钱放在第一位,还让我也跟他一样赚钱,但上了学我才知道,钱这东西没多大意思,能衣食无忧就够了,赚到太多的钱至死也花不完,那些钱对于当事人来说不就跟废纸没两样吗?我们一辈子都在不停的追逐物质上的享受,一直都在追求更好的生活,但‘更好’是‘好’的反义词,一味追求好的生活只会与幸福的生活渐行渐远。我觉得工作以外的时间应该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比起赚钱,我觉得和你在一起会更让人开心!”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停止这种行为呢?”

“哦,老天!我真想这么做,如果我现在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就能够对我爸爸对我的要求说不了!他也不敢再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打我和妈妈了!有时候真羡慕你,没有任何人会管束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逼你们赚钱,也没人强迫你们成为某种人。家庭有时候真是一种让人身不由己的负担啊。”随后他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无意间对果琳形成了一种羞辱,便急忙请他忘了刚才的话。

果琳犹豫了片刻,好像一个演员在寻觅被他遗忘的台词:“没关系,那个,帕德鲁。”他把身子往帕德鲁的方向挪了又挪,让嘴巴的洞口紧贴着耳朵的洞口:“我说,是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胸部发育啊?”

“这个嘛,我想是的,但也不能完全否定,毕竟这个世界那么大,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都不稀奇。连体婴儿,独眼男孩,长毛女孩,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男人的大胸也不奇怪了。”

“嗯——再问你一个问题,胸部发育是什么感觉啊?我知道你是男生,但我想如果是蜜蜜安品牌内衣的你,或许对女人的胸部会比较了解。”

“真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也……”帕德鲁说着说着就把眼睛往果琳的胸上瞄。

“没有!”果琳急忙辩解到:“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木雕,你送给我的,那个,是她让我胡思乱想的。”

“她很性感对吧?”

“呃——我想是的。”

帕德鲁的目光还停留在果琳的胸口上,这让他心里小鹿乱撞,心想:“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的胸部看?发现了吗?”

果琳感到有一把火在他面前晃动着,烤的他面赤耳红,浑身不得自在。

帕德鲁突然又转回了刚才的那个话题“一般**刚刚开始发育时,构成**的乳腺及其周围的脂肪组织在**及其周围的**形成一个纽扣样的小鼓包,使**和**隆起,**开始变大,而后**隆起是更明显,也渐渐变得更感觉丰满,期间**内可能会有肿块,而且触摸会有疼痛感,最后发育为成人的**形状。怎么了吗?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呢。”

“没什么事儿,谢谢你,帕德鲁。”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首先自己的胸部没有患上某种疑难杂症,这是值得庆幸的。但即使是正常的发育出现在男生身上也是件非常令人头疼的事儿。自己的胸部现在还很小,但不出意外的话,在一年内就会有更加明显的变化,除非把它割下来,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他们会怎样看我?会把我当做异类吗?我们之间的关系能继续维持下去吗?他甚至想到了更糟糕的情况——会不会被当做试验品抓起来啊?

“对了,”帕德鲁在离开前又补充了几句:“有些人因为胸部发育太早而感到害羞,总是佝着身子,或者束胸,这对身体都是有伤害的。佝着身子会驼背,而且这样会影响胸部的发育,也可能会带来相对应的疾病。你可千万别这样做,啊,我是说,这样做是不好的。”

这次谈话对于果琳来说无疑起到了灯塔般的作用,为他提前勾勒出一片鬼魅险峻的海图。也许他能够满载着船员平安抵达港口,也许就会像铁达尼号一样为时已晚地发现了那座冰山。为了增加几分胜利的信念,他决定接受帕德鲁在周末的约会邀请,但愿他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他的困惑。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上午,

两个孩子选择躲在河边横放的中空水泥柱里弹奏属于他们的主旋律。这是他们的秘密基地(相信很多孩子在童年时都有几个类似的场所),通过洞口能看见纯白色高楼的屋顶有一个大型笼子,那是十几只鸽子的归所,现在笼子里空空如野,但不久后它们就会回来。通过另一个洞口能看见一座巨大的烟囱,它属于城市里为数不多的工厂中的一个。每当它在天空中拉起一条黑色的长蛇时,整个城市都好像陷入了危机。好在工厂本身的涂料还是颇为讲究的,使用了黑灰深蓝这类耐脏的颜色作为主色调,看起来具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这才使得它与其他的伦其萨“公民”打成了一片。

“真抱歉耽搁了你宝贵的时间,你的爸爸不会让你去帮他的忙吗?”

“我向他请过假了,我说能卖出几件内衣他才答应我的。”

“可是,你要是卖不出去……”

他想说下去,但帕德鲁示意他停止。

“跟我说说,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孩子的眼力很好,或者说他的眼力在果琳的身上时注意力会格外集中,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上有他不曾有的并且希望拥有的想法与行动使他着了迷,也许可能还有些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这种注意力使他很快的就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

果琳显得有些不自在,他把脚顶在水泥柱的斜上方,身子也跟着斜躺着,试图找一个能让自己舒服的姿势,但随后他又把身子正了过来。

“我想,大概是今年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吧。”

“这么说发育的还是比较慢的。”

“但这并不是值得庆幸的事儿,我马上过不了多久就会露馅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这件事你和其他人说过吗?”

如果你指的是我亲口跟人家说:‘嗨,我恐怕要变成女人了。’的话,那么一次也没有,就连你也是自己发现的不是吗?”

“我觉得还是提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会比较好,趁你的身体还没有太大变化之前,这样能让他们做好心里准备,总比在你变样儿之后再告诉他们,结果把他们吃惊的连下巴都合不拢要强。这就好比提前通知你在下一个路口的转弯处会看见一只乌鸦从你面前飞过后,你再从那里经过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吓到了。”

“你觉得他们会接受我吗?这虽然不是什么性病或者传染病那样令人鄙视与惶恐,但我仍然是一个另类,人类社会的其中一条法则就是‘排除异己,追求统一化,’无论号称多么自由的国度都是如此。我甚至怀疑会不会像中世纪的异色瞳人士一样被当做恶魔给活活烧死!”

帕德鲁把手放在果琳的左肩上,安慰他说:“我觉得没那么糟糕,也许换作别人情况就会变得迫在眉睫,但你不同,你那么美,”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白色大楼的屋顶,上面有一个黑衣男人在那里作画,从空中俯视自己所身处的城市,是个不错的主意。“美的让其他女人都无地自容了,她们起码还得用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才会使自己显得有那么几分姿色,而你,你只需要赤条条地站在那里,让春风掠过面颊,让阳光斜照在你的身上,这便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画面了。所以,即使你的胸前多了什么,也不会对你的容貌构成丝毫的威胁,倒不如说,我觉得那样更好,会让你变得更有魅力的。”

果琳似乎没听到帕德鲁对他美貌夸赞,不然怎么会一点都不脸红?“你是说,大家其实一开始就把我当个女孩子来看了?(的确有几个人喜欢称呼我为美女小姐之类)那么即使我变成那样子也没有多大关系了?这倒是个能振奋人心的想法。我想现在就去跟他们说说。”果琳看似干劲满满,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真的把这件事儿当成了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儿,但没过多久就反了悔:“还是再等等吧——”

通往世界尽头的路山高海远,飞鸟从遥远的地方归来,带回大片的乌云。他们井然有序地进了笼子,毫不推搡,看了在排队这方面它们做的似乎比有些人类还要好。

“你看!”帕德鲁拉着果琳的手想把他往自己的那个方向拉,但空间有限,两个人的脸不可能在同时处于一条水平线上的情况下还能看得到楼顶的风景。于是果琳只好趴在帕德鲁的腿上。

“你瞧,那有一只黑色的鸽子。”果琳顺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纯白的羽毛中夹杂着一抹黑,就好像秋天树上最先枯萎的那一叶。

果琳仔细地瞅着那一团,“那不是鸽子啊,帕德鲁,那是只乌鸦啊。”

“是吗?我看差不多啊。你从哪里看出乌鸦的?”

“我们院里的树上经常会有乌鸦栖息,有时候一颗树上会住着不止一只乌鸦,看起来像是一个个黝黑硕大的果实(提到黝黑他想起了萨贝茨),我经常观察它们,对它们的了解就像对自己的脚指头一样熟悉,有些东西不是想模仿就模仿得来的,骨子里的基因不同,装的再像也会被熟悉它们的人所识破。不过可能它压根儿就没想伪装自己,这只乌鸦也许是害了什么病或者伤到哪里了,与它的族群走散了,好心的养鸟人收留了它,它自己也因为习惯于安逸的体制化生活而放弃了自己的自由。

养鸟人预知了一场雷阵雨的到来,他用一张黑色防水布盖在了鸟笼上,打远处看去就像一口倒扣的大锅。有了这口大锅,就算是天上开了个口子,天河之水顺着窟窿坠下来,也不会让里面的禽兽受到半点冲刷。

“加特!赶紧收拾东西,马上要下雨了。我们有带雨伞,对吧?我可不想被淋个落汤鸡 。”在河岸边,一个戴着大高帽的老绅士说道 。

他们是来这里钓鱼的,似乎到这里没多久 ,鱼还没钓上几条,还没畅快淋漓的挥上几次杆儿,老天爷就已经打算让他们卷铺盖走人,他们也确实是个守规矩的客人,带着他们来时所带的一切,说走就走了。

“我们走吗?要下雨了。”

果琳把手伸出水泥柱,好像感觉到了雨点穿过他手指间隙而产生的空气振动。

“来不及了,现在回去的话绝对会在路上洗一个透彻的冷水澡。留在这里吧,我们待在柱子中间的位置,雨淋不进来,只能感觉到风呼呼地吹过,像是在吹口哨一样。”帕德鲁用欣慰的口气说到,眼里还有些许期盼,似乎这个场景他已经等了好久。

天空与地面已经逐渐变得朦胧,雨水降低了这座城市的分辨率。

雨滴顺着水泥柱的顶端流淌下来,形成了不绝的水帘。它们在果琳的手掌中一朵接一朵地绽放,但只是刹那间便烟消云散,终究是昙花一现。

世间的一切美好无不如此。

“我喜欢这样,你知道为什么吗?”帕德鲁问到,果琳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也许是脑袋愚笨没有猜到他的思绪,也许是因为过分地专注于远方黯淡的苍穹。“这会让我感觉到一种舒适感,或者说是安全感。外面无论有多么骇人的灾难,只要我在这里,它们就进不来,好像我被这柱子保护着,这里是座宫殿,像妈妈的子宫,这里只有温暖,隔绝一切焦虑,给予我被爱的感觉。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如此安心的时候。

“是寂寞,”果琳说到:“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得像你那般寂寞,比你还要寂寞。寂寞是可以传染的,而孤独是与生俱来的。还好不是孤独,孤独是无药可医的,寂寞却可以把交谈作为最好的消肿剂。”果琳把这一切归结于寂寞,并试图向他阐明它与孤独的区别。“如果是寂寞我们可以抱在一起取暖,如果是孤独,我们最好离彼此越远越好,不然就会像两只相拥的刺猬一样,身上的刺会伤的对方体无完肤。”

“那么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让我们永远都不要长大。”

“时间的车轮谁也无法阻止,我们最终都会被它碾压成碎片。”果琳又想起了令他不悦的事情,眼睛凝视着前方,好像看到了一片坟场。“我打算先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照护过我的保育员,我想还应该去医院检查看看,也许会有转机。”

“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谢谢,但我不想再麻烦你了。我想妈妈应该会和我一块去,如果她没空儿的话我也许会叫你来。”

“嗯,总之,无论结果是怎样的,你都别再为此劳心费神了,就算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改变些什么。

所以,别担心了,不是说没有担心的必要,而是担心也没有用。”

太阳终于拨开云雾,一束束光芒像根根金丝连接着天堂与人间。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芬芳,街道旁的住宅仿佛接到了圣旨,一个个的都打开了窗户,把头探出窗外。伦其萨有它独特的魅力,及相比其他城市更亲近自然,城里与乡下的界线是很模糊的,因此当乡下的风吹往城里时,你甚至能从中听到农夫锄地碰到石头的声音,闻出院里子的到底有几株鸡冠花,看见那只狗如何偷走了灶台上的肉。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陶醉。正如每一个待在这里的艺术家所言:自然就是最伟大的艺术!

果琳把脚从庇护所里伸出来,草地上的露珠滚动着钻进了他的鞋子里,草尖不断骚弄脚踝。他让手臂遮挡阳光,驻足远眺,微风拂拭着毛孔,翠绿的双眸似乎也被雨水洗涤过了一样,清澈的映照着这个世界。阳光再次潵在了他的头顶,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道光环,好像一个天使,初临尘寰。

果琳为了这一重要时刻对着镜子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排练,他研究着说话腔调和遣词排句会对倾听者造成如何的影响。

“妈妈,请您相信,您的孩子,现在需要您的关怀,我知道您并没有为他设下这个目标,但他现在正在一步步地变得越来越不像个男子汉,变得不男不女。请指引你迷茫的儿吧!”

“妈妈!告诉您一个坏消息,我变得不男不女的,您还会像以前喜欢我吗?我还能像以前一样依偎在你的怀抱里吗?请别抛弃我!”

这类的话他想了很多,所造成的效果不是把他逗得笑不可支,就是让他哭的涕泪具下。

但最后实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她,只好寄了封信给她,实际上是趁她不注意时塞进了其衣兜里,里面的内容大致如下:

亲爱的妈妈:

近来工作繁忙,又来了许多的孩子,希望您能注意身体健康。我马上就要成为六年级的学生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生活的个个方面都能够自己处理了,还请您不要为我操心。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给您写信,您一定会好奇,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有许多机会相见,可以面对面地通过唇齿传达消息,为什么要费劲动用笔墨呢?其实本来是应该在您面前说起的,但我实在是不知道怎样开口,因为是件难以启齿的事儿,如果是面对面的话,我怕没有勇气将它讲出来。事情是这样的,在几个月前,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我的胸部开始发育了,您可能会很惊讶,因为我一直穿的都比较严实所以才没被人发现。这很奇怪对吧?至少在你的周围还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吧?我没参与什么邪教组织,也没加入什么兄弟会,更没进行过什么召唤恶魔的仪式。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就发生了的。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我的朋友觉得没那么糟,您不也说我长得很像小姑娘吗?因此我即使变成那副样子您也不会感到有多么不适吧?希望这样不会给您带来困扰。我本身对这一变化也并没有多么的排斥(甚至有人对我的这一变化感到高兴,他认为这儿很适合我),只是害怕身边的亲人会因为这件事儿把我当做怪胎而远离我。说着这么多主要就是想向您传达两件事:我身体的变化以及我想让您陪同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否逆转。因为您很忙,眼睛又不算太好,读起来可能会费些事儿,不想再浪费您的时间,因此就写到这里吧。

敬祝:

身体安康 好梦

您的孩子:果琳

98年5月29日

没什么大毛病,检查不到任何的异常,身体很健康。医生是这么说的,但史翠珊大妈偏不信,总觉得是这家医院有问题,不是机器老旧就是医生糊涂,于是便领着果琳去另一家医院检查,但结果是一样的,没什么毛病。果琳就在这家医院与那家医院的旅途中来回颠沛,不停的在医生面前把衣服掀开,医生也不停的按摸着他的胸部,这动作让他很难为情,生怕在医生面前起了生理反应。

对于果琳来说,进了医院就跟进了另一个国家一样。但他不敢多说话,怕引起史翠珊大妈的不满。

“真是奇了怪了。”这话是他今天听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处于史翠珊大妈的口中,对于孩子身体的变化,她似乎并未抱有像帕德鲁一般的激动,但也没有因此而抱有极大的绝望,更多的是一种困惑,这种困惑就好像陆上的人们第一次遇见了螃蟹,即好奇又迷茫。

这种病(姑且称之为病吧)虽然没对身体造成任何的影响,但这病久而久之的就会使宿主的身体变得与常人的身体相比有千差万别的不同,常人无法理解,便会将其视为边缘化人物,对其进行排挤与打压,迫使宿主周围的同类对其发起人身攻击,使宿主受到伤害。所以说,从这一方面来说,它确确实实是种病,一种利用人性弱点进行残酷掠夺的病。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是有解决办法的,那就是在胸部边缘开一个小口,将其中的乳腺组织用机器全部吸出来,没了乳腺组织胸部自然发育不起来。果琳听完这唯一的解决方法时只感到胃里一阵绞痛,将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给吸出来,这真是太恐怖啦!他大概能够想象的出那些被割肉的活猪们是带着多么痛苦的记忆进入轮回的了。就连史翠珊大妈也觉得这方法有些不人道,她觉得对于病人来说,打针吃药才是最幸福的治疗手段。好在医生发话了,他觉得果琳的年纪太小,不适宜做手术,而且胸部也没到特别明显的地步,再观察几年,说不定它自己就消掉。医生的这句话无异于给两人解了围,让彼此剧烈跳动的心脏变得慢条斯理起来。

“你说,这变不回去可怎么办啊?”在回去的路上,史翠珊大妈自言自语到,但又似乎渴求着谁的答案。

“不会真的要做手术吧?”果琳想得知史翠珊大妈内心的真实想法,便弯着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以试探性的语气问到。

“最好别这样,听那医生的描述,感觉会很恐怖,还是别去尝试的好。”

听到史翠珊大妈对这件事抱有抵触的态度,果琳不禁松了一口气。免受皮肉之苦之后又要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样度过,无论帕德鲁是怎样说的,他仍对众人对知道自己改变后的理性看法持怀疑态度。果琳把心里话跟史翠珊大妈谈了以后,她也觉得如果早晚要说,还不如提前说出来,免得到时候惹得他们手忙脚乱,该来的总要来的,终归是躲不掉的。提前最好心理准备好过无用的瞎操心。这一想法与帕德鲁所说的话大同小异。

果琳对自己需要对大家坦白这件事感到烦闷,和史翠珊大妈商量,她也只是一个劲地重复“无论你变得怎样,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这话虽然激昂,但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效果。

没过多久,果琳的牙龈就因为这烦心事儿而肿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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